第四百六十章 熟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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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养殖池边缘的张凉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威胁与警兆,于是他停住了那险些便要挥下的大剑，转而今下了腰。他想看看这个不知还能不能算“人”的村村民是否有什么想要对自己说的。

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已经彻底变成半透明凝胶状的人形似乎并不能发出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从它，或者说她的口中，张凉只能听见些许沉的，如同水体翻涌时的粘稠声响。养殖池四周的黯淡灯光甚至可以透过这具半透明的人体。

池子当中的一些事物引起了张凉的注意.那似乎是一些人造的镂空甲壳,或者说是刻意模仿贝类所造出来的近乎于圆形的容器.其中的一个就躺在半透明人形的身旁，可以看见，这容器上有若-个黑色孔洞，足有两条成年人手臂那么粗。张凉的脸色渐渐变了。

之前他还对这些池子的设置有所猜疑,但现在,这些明显是被制作出来的空壳却分明在告诉他,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特殊的养殖场，而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女性”，分明就是一个奇生于那些人造空壳当中的“软体人贝”!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那些躺在水中的空洞容器突然颤动了起来.紧接着，-个接一个的软体人贝从那些容器的孔洞之中钻出，这些半透明的人形纷纷浮上水面,用自己那经模糊的五官“看”向水池边上的张凉,其中有几个甚至伸出了自己那纤细的手臂.似乎是想要去抓张凉的衣服下摆。张凉的脑内依稀响起了微弱的人声，这感觉与之前“科斯”所传递信息时所形成的观感类似,但却要虚弱不知多少倍，以至于这些信息”起来杂乱无章。

但张凉仍然听清了这些语句中的一些特定词汇。这些脆弱而可怜的人形正在不断地呼唤着“科斯”的名字，但那并不是什么虎成的祷告或者颂唱，而是虛弱且卑微的讨饶与哀求。

似乎是知道眼前的这名猎人能够听懂自己的话，软体人贝们纷纷将自己的双手抱在了胸前，那模样像板了张凉以前见过的那些治息教会修

他微微摇头，用自己的意识小心地询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科斯之子需要我们。

她们用自己那细弱的声音叙说着:“神子的成长需要我们我们因此而存在。

“你们感到痛苦?”张凉甫视着这些眼前这些模糊的面庞.没能听见任何的答案。

于是他又问道:“你们知道自己的处境么”

“我们能看见真实。”

那最先出现在张凉眼前的人形抬起自己的头来,她头颅中的“液体”正在以某种特定的规律流转若,这似乎让她感到无比痛苦，但她还是坚持若说道:*但这这里不是，这是噩梦中的噩梦,我们渴望安眠，请话末说完.张凉就看见她那由流体构成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那原本仅仅只是在她颅内流动的“水”在短迎两秒内形成了夸张的旋呙，紧接若这旋涡便朝着她身体的每分每寸扩散,伴随若这种变化,她的身体开始以极其不规则的频率膨胀、波动,而她的其他同伴则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

伴随着一声轻响,张凉面前的半透明人形在挣扎当中化作了泡影，她的身躯彻底与养殖池中的海水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了声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昔这位幻灭的人形做了简单的哀悼.随后便开始思考她刚刚告诉自己的这些信息。

“科斯之子需要我们?”

他反复地揣度着这句话,这些被渔村村民刻意“养殖”起来的软体人贝似乎是为了满足某种特殊的要求,她们给张凉的直接感觉,会更加接近治愈教会所培养的女性神职.同时又有点像是他曾经在亚哈古尔里看见的那些属于曼西斯学派的黑袍摇铃女性。

“是因为某种特殊的仪式么?”则有着数个黑色的人造空壳，显然里面的“居住者”已经离开了。

四周的养殖池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似乎其中的软体人贝都已经不敢再向张凉透露任何的消息,于是他只能继续前进。这里的海水深度远超渔村的外围，极深的地方甚至能够没到张凉腰部，这使得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这些海水本身似乎不太对劲，虽然对张凉本身没有造成除了寒冷之外的任何影响，但当张凉试图让自己召唤的触须探入水中时却遭到了极大的阻碍，这些海水似乎能够在定程度上隔绝他的知觉，不仅如此,在他进入洞窟中之后,原本足以覆盖极大范围的感知也受到了另外一种力量的限制,不得不进行压缩。“科张凉眉头微皱,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无论是刚刚被不明力量杀死的软体人贝，还是这些冰冷的海水,显然都受到了古神低力量的控制。

月光圣剑变得非常明亮，大剑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

窟。

四周的海水当中传来了些许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若远处逃离,它们似乎能够知道入侵者的具体感知范围,仅仅只是在张凉的感知当中停留了一刹，便快速地游开了。

“是那些逃走的人贝么?张凉没有展开追逐，因为此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而那些在感知中--闪而过的水纹则让他心生疑惑。不管水中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们看起来都像是在从一边逃往另外一边。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打算看看这两条不同路径的区别，但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的那条岔路当中却隐急传来了一些奇特的声音。那既不是鱼人的声音，也不是软体人贝们所发出的声反而更像是人声。

准确来说，似乎是拥有某种特定旋律的“歌声”。张凉支起耳朵尽力去捕足这声音某段他并不怎么在意的记忆渐渐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伴随若那记忆的逐渐清晰.张凉只感觉鸡皮疙瘩正从自己的皮肤上冒出,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他回忆起相似的旋律了。

那是他在猎人梦境中时,亲耳听见过的，由人偶哼唱出来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