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审判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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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躺在这里到什么时候？”精神世界里响起那位战士的声音。

“才几天而已，让我冷静一下行不行？”一向有着洁癖的千寻泪甚至没有去管身上的灰尘，而是先点燃了一枝飞雪。

握着剑的恶魔人站在这精神之海上，形单影只，“你的魂力已经达到六十级，是时候去打开力量的界限，获取新的魂环了。”

“虽然继承了亚托克斯之名，但我还是土生土长的魂师，猎杀魂兽获取魂环这种事还不用你来提醒我。”

千寻泪的身边烟雾缭绕，西方的寒风将他披着的衣服掀了起来，吹走了沾在身上的灰尘，他也同样的，所向孤独，哪怕武魂殿遍布世界，圣子的心里仍旧空空如也，和十几年前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就是如此了。

武魂瞬间附体，一对巨大的光翼在千寻泪的背后伸展开，猛地升入空中，在天际画出一道流光。亚托克斯给予了千寻泪飞翔的能力，却没有给他任何保护身边之人的力量，就像太阳，温暖的同时也是炙热的，闪亮的同时也是永恒的。

“圣灵教，还有邪魂师，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我不认为视生命如草芥有什么过错，毕竟视高人一等的魂师嘛，不过与我为敌的话，哪怕是神，我也要杀死。”

千寻泪直接朝着武魂城的方向飞去，在这片死域经过了几天的沉沦，他的武魂却为他收集了海量的血气和生命力，他的魂力也突破了瓶颈。

每一次实力的提升对于千寻泪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被刻意针对了一样。其他的天才就是先天满魂力，各种极品武魂双生武魂什么的，遇到的敌人永远只强那么一些，总是能遇到天才地宝，也总是能得到有用的几乎。

到了千寻泪这里，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武魂强大的代价是无法使用魂骨；能够靠净化吸收获得力量的代价就是无法冥想修炼；没一个魂技都十分强大的代价就是每一次获得魂环都是生死之争。每一次变得更加强大失去的往往更多，这种靠着别人的痛苦产生的力量，还不如不要。

但是千寻泪不愿意做懦夫，他是天生的战士，是战士的话，无论发生什么，无论经历什么，无论敌人是什么，绝对不会逃避，绝对不会认输。哪怕感受痛苦，哪怕面对死亡，哪怕失去一切，都要将所受到的痛苦加倍的奉还回去。

就像近身格斗，我疼你也得疼，就算打不过，也绝对不会让敌人好过，就算身躯撑不住，意志也绝对不会败亡，这就是战士，生于鲜血之中的战士。

…………

靠着冰冷的气流和飞雪，千寻泪在路上就将身上的血腥味以及脏乱的感觉清理干净，让自己看上去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没有大张旗鼓，千寻泪只是靠着第五魂技的遮蔽气息，悄悄的回到了自己教皇殿的住处。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话，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包括极限斗罗。

回到自己的领域，千寻泪第一眼就看到人又是那个有着湛蓝色双眼的女孩，哪怕千寻泪早就靠着神识知道了叶泠泠在这里，等到女孩真的俏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似乎不知道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回来了……”叶泠泠轻声说着，慢慢靠近他，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动作，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她也知道没用参与经历的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千寻泪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不容易的露出一个微笑，“你在等我吗？”

“我等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我永远都会在你可以回到的地方等你，阿水，无论发生什么。”

“你越是这么说我会越害怕的。”轻轻的抱了一下女孩，千寻泪躺回了自己心爱的沙发上。

“我一直以为阿水不会害怕……”

“我不害怕痛苦，不害怕敌人，我只是害怕我会失去前进的勇气，害怕失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还是只是个凡人不是嘛。”

“凡人不也挺好，简简单单的活着，简简单单的死去。”叶泠泠做到他的身边为他将凌乱的头发理顺。

“嗯，凡人的生命太完美了，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凡人的世界，武魂和魂兽的存在玷污了这个世界。因为武魂产生的悲剧，我们见的还不够多么。”

“所以只是建立魂师的秩序还不够吗？”

“嗯，但是我现在的实力什么都做不了，你已经是魂帝了，我才刚刚突破六十级。”

“那是因为有武魂殿的资源，成长的自然要快，胡列娜他们也都魂帝了。不过她一回到武魂殿便被菊长老带着去了星斗大森林。”

“不愧是黄金一代，成为封号斗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也去找母亲报备一下，准备动身获取魂环。”

没打算在家停留，千寻泪武魂中储存了大量的血气和生命力，越快获得第六魂环，能够再度提升的魂力就越多。

“那你一定要小心……”叶泠泠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的，千寻泪不需要什么帮助，他唯一需要的只是填充内心空洞的东西。

千寻泪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歉意的笑了一下，“谢了，泠泠，还是要拜托你在这里等我。”

强者看上去是不需要任何帮助，但是有些东西是看不见有看得见的，这些东西支撑着千寻泪，让他能够永远挺立。

…………

啪！

一个爆栗砸在千寻泪的头上，这是来自母亲的疼爱啊。

“两年了！阿水，你就不能抽时间回来看看你娘？回来也不吱一声……”想比于叶泠泠，比比东就完全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了，抱住千寻泪就开始任意施为，反正做儿子的也反抗不了。

“妈，我听说了啊，你在外面玩了一年，把所有的事情全交给叶泠泠打理了，太不厚道了吧。”

“咳咳，教皇微服私访这么能说玩呢，先不说这个了，关于邪魂师的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松开自家儿子然后整理一下姿容，比比方又变回那个高贵的教皇。

“圣灵教这个邪魂师组织存在的时间不比我们武魂殿短多少，邪魂师的概念并不模糊，不止是武魂邪恶的人会成为邪魂师，心术不正的同样也很容易成为邪魂师。”

“怎么样才能彻底消灭邪魂师呢？”

“消灭邪魂师是不可能的，只要有魂师的话，一旦堕落就会成为新的邪魂师，我们的目标应该放在诱导魂师堕落的圣灵教，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可是我们武魂殿几乎没有停止过对邪魂师的追查，但是为什么从未寻找到圣灵教的蛛丝马迹？”千寻泪很是困惑，在他四五年前就已经接触到圣灵教了，但是也是在前些日子才遇到圣灵教真正的力量。

“邪魂师是邪恶的同时也是魂师啊，我们武魂殿除了武魂城，在其他任何地方话语权都算不上大，斗罗大陆如此广大，怎么一个个的把藏在魂师中的邪魂师揪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比比东轻轻皱起眉头，这是连身为教皇的她都无奈的事。

可是千寻泪才是最无奈的那个人，“寻找邪魂师的踪迹，我能做得到，但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实力和圣灵教这种不明不白的势力对抗。”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阿水，这是身位一个强者必备的。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圣灵教还是很好对付的。”

“可是他们有着很多强者，这次一下子就出动了四位魂斗罗，谁知道还有什么怪物。”就连圣龙斗罗都身受重伤，圣灵教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真的不用担心邪魂师，虽然我门的人没有找到圣灵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们也不是废物，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教皇还是教皇，根本没把那种老鼠放在眼里。

“情报？对于我有用的情报吗？”

“嗯，邪魂师的话，他们的确要比普通的魂师修炼的更快，但是邪魂师想要突破封号斗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也是我没把圣灵教放在眼里的原因，阿水，你的能力正好克制邪魂师，而且你本身就很强。”

“也就是说确认了他们没有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吗？”

“嗯，要不然那些唯恐不乱的人怎么会一直隐忍着，随便一个超级斗罗他们都对付不了，这种实力拿不出手也很正常。”

“只要我能有魂圣实力的话，圣灵教就是我的活靶子了。妈，我要去一趟星斗大森林获取第六魂环。”千寻泪即便不说，比比东也知道，作为母亲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获取魂环吗，你们这一代人成长的速度真的要快的太多了，如果我那个时候就知道魂兽有那么多利用价值，我也能在二三十岁就成为封号斗罗吧。不过阿水你也不要那么着急，修炼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说着比比东拿出一个小物件交到了千寻泪手里。这个小东西是个意义不明的十字架，千寻泪拿在手里打量着。

“这是个啥玩意儿？”

“千道流在前一段时间回来了一次，留下了一个这个东西，他让我交给你，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应该是和天使神有关的东西。千道流那老东西不知道想干什么，人也没死就是不知道去哪儿了。”比比东抱着双臂表情不忿，她对武魂殿的大供奉没有丝毫好感。

“天使神吗，看来可以不用去星斗大森林了。对了，新月那孩子呢？”这个时候千寻泪突然想起自己两年前从杀戮之都带回来一个女孩。

“哦，她啊，她说要留在天斗一段时间，我让她去你姐姐那里了。”比比东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的光芒稍微暗淡了一些，被敏锐的千寻泪察觉到，但是他没用追问的想法。

“姐姐？千仞雪？哦，让新月待在天斗也好，至少那里稍微和平一点。”说完千寻泪拿着那个天使十字准备去研究一下这个千道流留下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作用。

“阿水，还是那句话，不要太着急，获得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没有做好承受强大力量的准备之前……”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妈，从一开始我产生变强的想法之后，我就做好了接受力量付出代价的准备，我想成为强者，我也想承担责任，如果不前进的话，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呢。”千寻泪摆了摆手，给了自家母亲一个潇洒的背影。

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废物的不是一个人的武魂或者先天魂力，而是看他愿不愿意付出，愿不愿意面对现实，面对更强强大的对手。哪怕最后的结局不会好，甚至还会死，但是即便勇猛的死去，也会得到对手的尊重。

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比比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但是又有着一丝苦涩，“小刚，你要是当初有阿水一半的勇气，现在的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比比东在和新月在天斗的一年里，她去过史莱克学院，去偷偷的看过那位曾经被誉为大师，现在却是个被关在禁闭室里断臂的疯子。千寻泪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比比东不希望玉小刚死，但是现在的他生不如死。

“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这句话并没有错，虽然武魂的确注定了一个魂师的上限，但是如果连拼命的勇气都没有，还想让不做废物？

唐三的武魂的确是废物武魂蓝银草，但是他却有着跳入两仪眼赴死的勇气，让那普通的蓝银草变成了火免冰免的极品武魂。

一个人即便是一无所有也能献出自己的生命，又不想做废物，又不想去赴死，那凭什么会成强者。小说里那种世界之子根本不存在，天下根本没什么免费的午餐，而那些看上去免费的东西就是最贵的，而每一次变强都是痛苦的折磨，每一次获得都要经历失去。

将金色的十字架攥在手里，上面被锁链束缚的六翼天使不知道象征着什么。千寻泪将自己的魂力注入，随着炎阳魂力的涌入，这意义不明的十字架开始主动的抽取千寻泪的魂力。

千寻泪大概明白了千道流给了自己什么。这是个激活装置，天使神二考的内容就在其中。虽然在自家母母亲口中似乎姓千的除了千寻泪以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千道流还是蛮关心千寻泪的修炼的。

修罗神的考核内容完全就是变态，八次考核，前面七次都是要求击杀一定数量的生命，让现在的千寻泪根本没有完成这些考核的途径。

天使神的二考算得上千寻泪在天使神那里最后一次撸羊毛了，他知道这一次一定也不会简单。第一次考核就花了千寻泪三个月的时间。

千寻泪的魂力的质量要远超一般的魂师，毕竟是经历了三重淬炼的属性魂力，虽然在能力上赶不上六翼天使魂力，但是在质量上绝对超过任何魂师。

天使十字抽够了魂力，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它在将千寻泪的意识吸入其中。但是因为千寻泪的灵魂意识强大的离谱，他能够主动控制，又进入了他之前闭关的地方。

平静自己的内心世界，千寻泪将自己的意识浸入这天使十字中，又到了面对神明的时候，虽然只是伪神，但在他们的领域中，他们就是真神。进入了天使神的考核之中，就意味着成为了刀俎鱼肉，但也只是魂魄而已，千寻泪的魂魄可是无敌的，在天使神的领域里，天使神也无法给他造成威胁。

千寻泪的额头处，浮现出一个菱形的金色宝石，这就是天使神的传承印记。一道奇异的金光从他额头那块菱形宝石处射出，正好照耀在十字架上那被锁链捆绑的天使眉心的位置。

顿时，那个十字架绽放出的光芒更加强盛了，甚至十字架本身还在颤抖，它要被神明的力量碎裂。

千寻泪将自己的意识完全陷入了这神之领域中，十字架在这一瞬间化为了齑粉，而千寻泪整个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他那黑色的双眼竟然也完全变为了金色的，释放着充满神圣气息的光芒，但是这金色里涌出了鲜艳的血红，让那金色的眼睛变为了赤金。

天使神是神，亚托克斯同样也是，千寻泪可没必要向天使神妥协。

瞬间，一切的金色光芒都消失了，唯一还在闪亮的是千寻泪眼睛中的血红，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虚影，有着三对洁白的羽翼，举着银白的剑刃，这是天使神。

“异界的神明啊，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接受我的力量吧，天使的裁决不止是裁决罪恶，还要裁决自己，因为天使本身，还有神，都是罪恶的，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罪恶！”

天使神是位女神，但是她的声音却是清冷的，听上去就像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机器。至于神的威严，呵，在亚托克斯面前，威严是什么？

“哼！区区天使，在我面前提及裁决？”千寻泪冷哼一声，武魂释放，暗红的利刃把握手中，与天使神手里的剑刃交会。

天是神第二考，开始。

审判！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