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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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月殇晨和火离姬就这么轻装上阵地出了海,轻松找到了十头蓝鲸,然后将灵识寄生碎片植入它们体内,以此获取它们的视角和感知,这才跟在它们身后向深海而去。

在出海的第三天,北月殇晨的灵识本源终于完全恢复了,但他不敢进行灵识匹配,因为他担心再匹配到冥一那等存在,大量消耗自己的灵识本源,耽误眼下大事。于是他按捺住心头欲望,准备回到月阳城后再进行灵识匹配。

法蓝星表面百分之九十五的区域都被海洋所覆盖,海洋极为广阔、神秘,人族对它的了解不多。

因为海洋的大部分区域都被众多海洋种群所统治,人族也没有潜入深海进行研究的能力。但灵识寄生于蓝鲸的北月殇晨,得以看见神奇的海底世界,忍不住为之惊叹。此外,他还发现了不少仅存于海底的宝物,但没有时间去取走它们,只能记下它们的大致坐标,准备以后再来探索。

同时他也在想,如果可以将灵识寄生的能力传授给其他人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人族对全法蓝星的认知都将被大大改写。

在过往的一段时间里,北月殇晨成功同化出大量的灵识寄生碎片,只要他愿意,可以寄生不止十头蓝鲸,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需要不断切换十头蓝鲸的视角和感知,才能从它们那里获取声波的反馈,以此来确定鸦羽冥子的具体位置,如果寄生更多蓝鲸的话,他会顾不过来。

不过北月殇晨可以控制它们尽可能游远些,分散一些。

在“放牧”蓝鲸的时候,北月殇晨渐渐发现,随着它们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自己的感知和视角也渐渐模糊起来,但在即将彻底消失的瞬间,又会不断产生极弱的联系,就仿佛他与蓝鲸之间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它的末端处于一种即将断裂又不停修复的状态,这让北月殇晨获取感知和视角的距离开始慢慢变远。

这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距离“探测器”蓝鲸越远,北月殇晨和火离姬越安全。

在确定极限距离后,北月殇晨便有意识地控制极限距离,同时他还不停训练自己切换视角和感知的流畅度,一心多用地分析声波反馈,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寄生更多的蓝鲸或其他海洋生物,尽快找到鸦羽冥子。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之前鸦羽岛坐落在蓝域近海,依旧可以保证多年不被人发现,以至于发展成一座灵体族的大城,更遑论位于远海未知海域的其他巢穴。

但北月殇晨倒是没有觉得心累,无论是黑暗元素的修炼、幽冥珠的研究,还是蓝鲸的“放牧”,每一件正事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

火离姬更是没有任何事需要担心,就静静地待在北月殇晨的身边修炼,她的实力越强,才能够更好地保护北月殇晨。

海上无日月,一转眼过去五天。

在努力了这么久后,北月殇晨终于又一次探测到超越九阶的灵爆,根据灵识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比例,北月殇晨基本确定了这次灵爆的位置,不由得大为振奋。他当即调转船头,向指定方向航行而去。

三小时后,远方浮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超越九阶的灵爆正是从中传出的。看见那片白雾,北月殇晨松了口气,一旁的火离姬则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们到了啊。”北月殇晨闻言,语气有些讶异。

“哪里到了?”火离姬不解。

“你看不见那片迷雾吗?”北月殇晨指了指远方的白色雾气。

“看不见。”

火离姬的回答让北月殇晨断定那片迷雾应该跟灵识层次有关。

在短暂的思考后,北月殇晨转头看向火离姬,道:“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火离姬深知北月殇晨的灵识层次远超她,因此没有坚持,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北月殇晨化作一团影子似的黑暗元素体,向雾气方向飞去,不多时便来到雾前。

面前的迷雾笼罩整片大海,没有边界,隐约让北月殇晨感觉到危险。

他想了想后,散去黑暗元素体,用黑暗元素之力包裹双脚,站在海面上,伸出手释放出一缕灵识之力渗入白色雾气。

那些白色雾气顿时像饿狼发现羔羊似的挤压过来,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但没能对灵识之力造成任何伤害。

“腐蚀灵识。”北月殇晨顿时了然。

这是一处隔绝外界的屏障。

这样的屏障,他凭借灵识之力可以穿越,但火离姬不行,将来蓝域的修行者们也不行。

“那灵体呢?”北月殇晨心念至此,把乌冬给释放了出来。

乌冬出现在海面,看见眼前的灵识迷雾时,脸色苍白如纸,忙看向北月殇晨道:“不用让我去试,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灵识迷雾,对神阶以下的灵体都有强烈的攻击性。”

“那灵体怎么进出呢?”北月殇晨问。

“靠摆渡人。”乌冬飞快地道。

“摆渡人?”北月殇晨挑了挑眉。

“摆渡人诞生于幽灵青海生存条件最为恶劣的冥河中,所以又被称为冥河摆渡人,他们不仅适应冥河,还适应其他大部分寻常灵体不能适应的环境,他们几乎没有智慧,仅有最基础的本能,因此被培养成专业的摆渡者,用来探索危险之地,再常驻其中,行接引之事。”乌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北月殇晨继续问,“那灵体进出时要怎么召唤他们?”

“他们的位置不固定,有特殊的召唤之法,我从没来过这里,所以不知道。”说这段话的时候,乌冬颇恐惧地望向北月殇晨。

北月殇晨倒是神色平静,想了想后回到了船上。

“鸦羽冥子就在灵识迷雾里,里面应该是幽灵青海在蓝域远海的据点之一,凭我们的实力无法与他们正面发生冲突,不过我们可以先解决出入灵识迷雾的事,你觉得呢?”北月殇晨转头看向一旁的火离姬。

“你觉得危险吗?”火离姬问。

“应该不是很危险,寻常灵体无法自由穿行在灵识迷雾中,我们只要摸清楚摆渡人的路线,就没有危险。”北月殇晨道。

“那我们就去解决这件事。”火离姬道。

“好。”

得到火离姬的支持后,北月殇晨立刻灵识出窍进入幽冥珠中,观察前方灵识迷雾范围内的灵识光点,很快便在近处发现一个,然后他开启灵视,在指定区域搜寻,轻松至极地找到了一名摆渡人。

这名摆渡人身披带有灰色兜帽的长袍,站在一艘独木舟上,双手执木桨,轻轻地划动。

独木舟似乎有种特殊的力量,让灵识迷雾散开,独木舟得以缓缓前行。

找到摆渡人后,北月殇晨驱动舟船向迷雾中行去,在舟船与迷雾接触的前一秒,大量灵识之力从北月殇晨手掌涌出,将他和火离姬包裹住,灵识迷雾的腐蚀力自然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舟船飞快航行,很快他们便看到那名摆渡人。

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北月殇晨便利用幽冥珠,朝他释放出巨大的压力。

独木舟上的摆渡人顿时瑟瑟发抖。

紧跟着,北月殇晨朝他扔出一片树叶状的灵识寄生碎片,迅速攻破他的灵脑,获取到他的感知和视角,他的身躯操纵权也被逐渐剥夺。而通过摆渡人的躯体获得感知和视角的时候,北月殇晨明显可以察觉到自己的灵识本源在消耗,就像灵识匹配时那样。

这种程度的消耗让北月殇晨根本不可能再获得其他生灵的感知、视角及身躯操控权,这不由得让北月殇晨有些失望,因为他原本的想法是多寄生一些冥河摆渡人,然后借此制订相关计划。

可惜啊。

在灵识寄生这名摆渡人后,北月殇晨无须释放灵识威压,便轻松入侵了他的灵脑,并从他那单调的记忆中搞清楚了,灵识迷雾掩盖的是一座名为诺亚的岛屿。诺亚岛上有座诺亚城,“诺亚”两字在灵体族语言里是“希望之舟”的意思。诺亚城果然要比鸦羽城更大,而且诺亚城的城主是一名叫"夜彻”的冥神,相当于蓝域的十阶天眷者。

在夜彻的统治下,生活在诺亚城中的灵体们辛勤而安稳地工作。

最近这段时间,大部分灵体的工作是回收因地震而散落四方的异人,同时不着痕迹地劫掠更多的蓝域人,打探蓝域人在沿海地区的行动消息等。

他们似乎已经在诺亚城待了许久,言语间很是怀念幽灵青海,他们在乘舟的时候还会聊些八卦,而近期的八卦热点正是鸦羽暝子。

鸦羽岛是诺亚城辖下一个较为重要的据点,现在由于鸦羽冥子的失败而沉入海中,此事件算是幽灵青海多年来在蓝域的第一次重大失败。

按理来说,即便鸦羽是冥子也会受到不小的惩罚,可让众多灵体感到惊讶的是,他没有受到夜彻的责罚。

所有灵体都在猜测原因,要知道鸦羽岛的失利已经影响到其余诸多岛屿的存在和运行,只有诺亚城内的计划还在平稳地进行。

鸦羽冥子必定有一个惊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