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173章 沙德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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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四层和五层都是禁止入内的，盖亚在没有人的时候直接用匕首撕裂开了结界，然后缓缓的走上了台阶。四五层和下面的图书馆一样空旷，到处都是高高的书架，堆满了无数古老的书籍，盖亚平时也一般是在四层观看图书的，在这里才能够得到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信息。
不过这次他没有在四层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顺着旋梯往上走，然后站在那层透明的结界外，犹豫了一会，还是直接将结界给撕裂开，但是跨进古肃的第五层的时候，盖亚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这个时候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了，盖亚知道自己的这位外祖父终于出现了，这位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老人在盖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感觉到一种神秘和深不可测，此时这个飘渺声音传出后，盖亚同样有这种感觉。
盖亚自己也猜测过这位外祖父究竟是什么级别的，整个帝国最强的一直都被认为是第一剑圣凯朗，但是法玛教皇和蓝卡尼大贤者的实力很显然是在凯朗之上，凯朗既然已经跨入了九阶，那么这两位教皇又是什么级别呢。
盖亚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感知力想要锁定这位老人的位置，但是令他惊讶的是，整个有些昏暗的图书馆五层，居然根本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完全的隐藏起来了。
“我是盖亚……”盖亚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进行隐藏，因为他知道这位看似什么也没有做的蓝卡尼其实一直都在帮助自己，当初如果不是他一直在限制着法玛教皇，只要法玛教皇出手，广场之时，盖亚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会被擒下。
“哦，回来了……”这位老人的话语平静中却夹杂着几分奇怪的语气，或许是因为激动，又或者是因为担忧。
“我想知道……”盖亚一直在找蓝卡尼的身影，但是这个五层图书馆内，却根本看不见他，声音是从各个方向和带着回音传来的，这让盖亚赶到非常疑惑，为什么这位老人不出来见自己。
“圣山的那个生物吧？”蓝卡尼打断了盖亚的问话，过了一会，才用有些疲倦的声音说道，“你离开撒加利亚有三年多的时间，应该也走过不少地方吧。”
“恩。”盖亚点了点头。蓝卡尼似乎并不想立刻将答案告诉盖亚，或者说是并没有打算告诉盖亚，但又不想拒绝他的要求，只能转开了话题。
盖亚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自己这三年的大概经历讲述了一遍，看得出，这位老人很关注这些。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现在的实力虽然很强，但是圣山上的那个生物……”蓝卡尼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我不能看着珊丽芙被祭献。”盖亚说道。这次回答撒加利亚自然就是因为涅兰，她身上有着第一件神物，尽管盖亚对这个神物不是很热衷，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玛土村幸存者这样死去，更何况他现在也渐渐理解涅兰从一个乡村女孩变成高贵圣女的心情。
“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啊。”蓝卡尼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好像回忆一样缓缓的开口说道，“八年来，我一直在这图书馆五层，从这里可以眺望到圣湖湖畔，而这个女孩总是会出现在我的眼中……”
盖亚没有插话，因为在那晚的时候，盖亚就明白为什么珊丽芙总喜欢在圣湖湖畔静静的思考，她应该是在一个人静静的怀念，就像盖亚喜欢去圣湖一样，因为圣湖的那种宁静总是让盖亚回想起玛土村的祥和。
“贵为教皇的孙女，贵为神殿圣女，却像一个傀儡的任意摆放，受人指使，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胆怯的到湖边，一个人偷偷的哭泣……记得还是四年前的时候，她投湖想结束年轻却可悲的生命，还是我救了她，慢慢的疏导她。她那天将内心所有的抑郁和痛苦都向我倾诉……”蓝卡尼带着几分惋惜的说道。
盖亚脸上略有几分苦涩，因为四年前应该就是自己被困在神之禁地的时候了，即使不用蓝卡尼说明原因，盖亚也能够猜到怯弱的她定然是因为内疚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为什么要拿她祭献？”盖亚问道。神殿的祭献一直都是个非常令人难以捉摸的仪式，如果四大神殿仅仅是为了用祭献的方式铲除一些影响力极大的人，那么如此荒唐的行径定然不可能传了上千年之久，所以盖亚猜想这个祭献还有其他目的。
“这……只有法玛教皇自己才会明白，你到过甸庚教，又继承了主教之位，那么见到了你的祖父吧？”蓝卡尼转开了话题。
“恩，见到了。”盖亚点了点头。
“那么你心里怎么想的呢，告诉我吧。”蓝卡尼比较在意盖亚感情方面上的事，而其他的都不愿意谈起，似乎他自己也在回避着什么。
“我不知道……在我十八岁以前，我从没有见过你们，如果不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或许我们都是陌生人。而现在忽然多了一条血缘的关系，对于已经习惯没有亲人的我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就像我现在不太愿意称呼您为外祖父一样，因为在我看来，就算有了血缘关系和称呼相互之间仍然不会多了什么情感。所以我也不想扭捏作态……不过，我也不会排斥和否认这些关系。”盖亚第一次将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么多血缘亲人的看法说了出来。
“你能对我说这些话，就已经说明你把我当做长辈来看了，我感到很欣慰，只不过现在的我，无法想契伯斯劳伦那样，气势逼人的震慑其他势力，也不能将继承权赐给你。”蓝卡尼的这句话带有浓浓的悲哀，也许还在自嘲。
盖亚沉默了片刻，他现在并没有因为蓝卡尼对很多事的隐瞒而记恨，蓝卡尼是曾经的罗萨神殿教皇，在契约的约束下他是不可能做出将秘密泄露出去的事，另外他也对神殿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盖亚能够理解这个老人的心情。
“盖亚，第十二排的第二十个格子上有几本书，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的，认真阅读阅读吧，我有些累了……”蓝卡尼声音从一开始都很疲倦的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渐渐消逝了。
盖亚又在这些书架四周找寻了一遍，又让暗尼用感知能力探查，但是依然无法找到蓝卡尼的身影，最后他也只好放弃了，开始找到蓝卡尼暗示自己的书籍。
厚厚的灰尘堆积在上面，这三本书不知多少个岁月都没有人翻看过了，此时第五层图书馆只有盖亚一个人，他让诺曼儿和暗尼自己随便玩耍后，就靠在窗边，先将灰尘轻轻的吹去，然后开始翻阅。
这三本书的书名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甚至盖亚打开其中一本翻阅了十几页之后，依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当盖亚不经意的联系起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所走过的地方，就已经有些惊愕了，接下来，盖亚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这三本书籍。
三本书很厚很厚，盖亚在五层看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直到第二天的早晨的时候，盖亚才沉重的合上了第三本书，然后席地而坐，通过冥想来补充自己的睡眠时间。
离开了图书馆之后，盖亚便回到了之前和瑟琳住的公寓，因为今天是神殿邀请的日子。盖亚走到公寓的时候，骑士长沙德以及他的十名部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沙德依然公式化的行了一个骑士礼，然后牵了一匹神殿战马让盖亚骑乘，盖亚也没有多说，便在神殿骑士的带领下往圣山走去。
“你知道预言吗？”与沙德并排的骑着战马，盖亚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而这个时候他们正好走过圣山之下的圣山平台，那里有一名牧师在为一位怀有身孕的妇女做祈祷。
“第三个预言吗？”沙德倒没有无视盖亚的问题，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异族要跟自己一个骑士长谈论预言的事。
“难道不成你知道第四个？”盖亚说道。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沙德漠然的回答道。
盖亚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随着神殿骑士走上了圣山，穿过了无数道蹄门，也终于到达了宏伟的神殿，走过了可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巨型祈祷殿堂后，沙德一直带着盖亚往神殿内部走去。
盖亚对罗萨神殿的布局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也看得出现在沙德带自己去的是信仰殿，信仰殿也就是主教潘德格管辖的地方，不过盖亚知道自己要遇见潘德格的几率不是很大，而且这次他也不想有太冲动的行为。
“前面是信仰大殿，教皇大人在里面聆听神灵的声音，您还需要稍后。”走到信仰殿那大门前时，沙德对盖亚说道。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大门被几名神殿护卫打开了，盖亚自然而然的走进了这个大殿中，不过其他人并没有跟进来，并且在盖亚走进之后还关上了大门。
法玛教皇背着盖亚，长长的金色祈祷皇袍拖在地上，在他缓缓转身的时候，很流畅的摆开，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坐吧。”法玛教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然后对盖亚说道。盖亚也很自然的坐在了那里，那双黑色的眼眸略带几分妖异的光泽注视着法玛教皇，让法玛教皇不至于对他的变化术产生怀疑。
“来这里不仅仅只是随性而为吧。”法玛教皇自己也坐在了高坐上，然后开口说道。
“预言针对的可不仅仅只是人类，你们的信仰触怒了最伟大的神灵，却需要我们一起为你们的行为承担后果。”盖亚完全以一个异族的口吻说道，同时避开了教皇的问话。
“那么你们也已经知道四个预言的内容了？”法玛教皇依然不能确定盖亚是哪个种群的，但是法玛教皇知道他很可能是一个半神级的生物，这种生物的智慧绝对在人类之上，所以他并不为盖亚的言辞感到惊讶。
“恩，前三个预言都是针对人类，但是第四个预言却是整个伊甸大陆。”盖亚说道。瑟琳已经通过那四张羊皮卷推算出最后两个预言了，但是即使知道这两个预言是什么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们无法阻止。
“神婴降临，灭世之源。”法玛教皇眼眸深邃，缓缓的说出了这句预言，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
“四大帝国现在诚惶诚恐，每一个新诞生的生命都需要经过神殿的排查，托兰帝国甚至大肆对怀有身孕的女子执行火刑，而这一切其实根本无法起到预防神婴降世的作用，再过二十年……神婴成长之后……他还是会给整个伊甸大陆带来一场浩劫！”
法玛教皇所说的是第三个预言，在托兰帝国看见那些孕妇被处死之后，盖亚就联想到了是托兰帝国在防止所谓神婴的降临，不过盖亚觉得这完全是一种愚昧的作法，或许就算禁止或者杀死所有怀孕的人，都不可能阻止第三个预言的到来的。
“其实，在我看来，弗莱城的神罚使者应该是你才对，因为你主导了一切。”这个时候法玛教皇犀利的目光落在了盖亚身上。
“哼，我就是未来的神灵，难道你觉得我可能做一个神灵的奴役吗？”面对法玛教皇的凛然目光，盖亚却更加气魄，一句话直接打消了法玛教皇的那种怀疑。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法玛教皇定然嗤之以鼻，但是眼前这个青年不同，法玛教皇知道很多异族都拥有很长的寿命，他们不同的修炼方式可以让他们成功的跨入半神级别，更甚至是未来的神灵。
“那个巫师，诅咒了血狼人一族，导致血狼人堆积了数百年的怨恨，如果不是血狼人对人类的仇视，我根本无法驾驭他们向弗莱城发动攻击。”盖亚说道。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法玛教皇说道。死亡三万修炼者，城池被毁去四分之一，千年怪物被释放出来，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拥有半身级别气息的魔兽主宰，弗莱城事件非同小可！
“没有什么目的，因为我也不喜欢人类。”盖亚冷冷的说道，当时看到了精灵族的血夜后，盖亚的愤怒的确已经到达了极点。
“好吧，那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你到撒加利亚的原因。这我不得不警告你，你若是想打圣山的主意，即使你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罗萨神殿定然会将你封印在魔兽祭坛中！”法玛教皇威严的说道。